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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公子经典语录

  • 为了将苏宸培养成明君,叶蓁每晚上自己教他俩时辰课业,一月后,苏誉体谅她辛苦,将这份差事换到了自己手中。 三月后叶蓁去检验五岁的苏宸的学习成果:“你父王最近都教了你什么?” “养老虎。” “…什么?” “他说等我学会就把小黄丢给我养,这样我和小黄就没有时间去烦他或者烦你了。” “…”

    发布时间:2018-05-02
  • 叶蓁:"听说君纬和百里成亲了?” 苏誉:“我们就当不知道吧,省得送礼金。” 叶蓁:“可,他是图什么?” 苏誉:“似乎是为了请婚假,听说最近书店老板催稿催得急。” …遥远的君禹教中,君纬:“来,按个手印。” 百里:“这什么?” 君纬:“就算离婚你也不能分我房子的协议书。” 百里:“……” 苏誉:“听说君玮和百里离了?” 叶蓁:“嗯,他交完稿就离了。” 苏誉:“听说他又接了个新题材,为了拖稿又在到处求亲?” 叶蓁:“嗯,这回他主要是向苏仪求亲。” 苏誉:“…他让苏仪签了那个协议书没?” 叶蓁:“唉?好像没有哎。你你这么着急是去哪里?” 苏誉:“…去阻止他,这回搞不好他来真的。”

  • 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团子和白滚滚一起坐在院子里数星星。 滚滚:“你也刚刚被你父君从你娘亲的寝殿里赶出来么?” 团子:“嗯,你也是么?” 滚滚:“嗯,我也是。” 然后两个人继续寂寞地在院子里数星星。 #有人问我要是帝君有小孩了后果会是什么样,后果就是你们看见的这样。#

  • 团子和东华谈心:“最近我越来越不喜欢父君了,他总是霸占着娘亲,我都没有什么机会和娘亲一起睡,你不觉得他很过分么!是我的娘亲又不是他的娘亲!” 东华:“如果是我就把你送去昆仑虚学艺,一万年回来一次。你爹他心软得确实过分。” 有人问团子这时候有什么反应。团子没有什么反应。团子被吓哭了。

  • 男主角们有空的时候都在研究什么呢? 慕言:“阿拂的生辰到了,给她写首新曲子。” 夜华:“浅浅她最近,有几个想吃的新菜式。” 连宋:“成玉想添几株新花苗,最近常跑灵山帮她物色。” 好的,看来大家都很有追求,那么帝君在做什么呢? 帝君:“练习临摹小白的笔迹,帮她代写课后作业。”

  • 年考终于来了,小朋友们考前都有什么愿望呢? 秦朗:“干爹,如果语文考过80分麻烦把郑明明嫁给我。” 苏宸:“父君,如果考到第一名请允许我把小黄还给你。” 团子:“娘亲,如果考到第一名今天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么?” 凤九:“帝君,明天佛理课的大考你帮我代考一下呗!” 祝所有考生马到成功!

  • 九重天近年流行办选美大会,每年一次选四海八荒第一美人。 第一年选出的是白浅,第二年是凤九,第三年是凤九,第四年是凤九,第五年还是凤九。 团子纠结地请教会务组打杂的司命:“我娘亲真的没有凤九姐姐美么?” 司命星君:“不,一切都在于你父君只担任了一届评委,而东华帝君他担任了四届。” 后来白浅和凤九纷纷觉得这种活动委实无趣,且有损自家夫君在四海八荒多年树立的形象,遂求折颜接替了评委一职…… 于是第六年的冠军是折颜,第七年是折颜,第八年是折颜,第九年是折颜,第十年还是折颜…… (……什么地方坏掉了)

  • 有一天,团子请教东华帝君:“娘亲跟我说一定要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只有心灵美以后才会有很多美人喜欢我。东华哥哥,你喜欢凤九姐姐,是不是因为凤九姐姐心灵特别美呢?” 东华:“我喜欢她外表特别美。”顿了顿:“所以你要努力长得帅,这才是最重要的。”

  • 这是发生在儿童节晚上的故事。 夜华对团子:“我和娘亲送你个弟弟当过节礼物如何?”团子:“不行,要妹妹!” 慕言对苏宸:“把小黄送你当节日礼物不准退。”苏宸“…” 东华对小白,正常地,两人坐床上,凤九:“你你你干嘛那样看着我?”东华:“一想到今天你过节,有点对你下不了手。”凤九:“…” 有人问东华说完之后是不是就下手了。 是的,他思考了两秒钟:“算了,我闭着眼睛吧。”然后就下手了。

  • 儿童节前天晚上男主角们都在沉思,以下,是他们的心理活动。 夜华:“明天儿童节,领阿离去什么地方玩儿好呢。” 秦漠:“明天儿童节,领秦朗去什么地方玩儿好呢。” 慕言:“明天儿童节,领苏宸去什么地方玩儿好呢。” 东华:“明天儿童节,领小白去什么地方玩儿好呢。” …帝君你这次其实可以不用保持队形

  • 当女主角们吃醋时,男主角们是什么反应呢? 白浅:“我听说你喜欢素锦?”夜华:“我也听说你喜欢墨渊。” 白浅:“……” 颜宋:“我听说你喜欢蒋甜?”秦漠:“蒋甜是谁?”颜宋:“……” 凤九:“我听说你喜欢连宋?”东华:“……”凤九:“你那是什么反应?”东华:“………你赢了的反应。”

  • 当男主角们被自己的女主角表白说“我爱你”时,他们都是什么反应呢? 夜华:“……” 秦漠:“……” 慕言:“……” 东华:“……” 是的,因为实在是太突然了,大家的语言系统一时间都卡壳了。(帝君你终于保持队形了一次) 深沉反应是这样的。 夜华他……直接行动了。 秦漠他……也直接行动了。 慕言:“我没听清,再说一次。”然后直接行动了。 帝君(思考三秒):“我也很爱我自己。”然后被赶去睡书房了。

  • 当女主角们夸奖自己的男主角“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时,各位男主是什么反应呢? 夜华(莞尔):“是么。” 秦漠(莞尔):“你才发现?” 慕言(莞尔):“你也不差。” 东华(思考三秒):“最近你很有眼光。”

  • 世界读书日,小喷油们都在看什么书呢? 团子(惊喜):“今天过节啊?那学塾会放假么?” 颜朗(惊喜):“今天过节啊?那学校会放假么?” 小时候的凤九(惊喜):“今天过节啊?走走,逃课!”

  • 世界读书日,男主角们都在看什么书呢? 苏珩(头也不抬):“折子。” 容垣(头也不抬):“折子。” 夜华(头也不抬):“折子。” 慕言(头也不抬):“折子。” 东华(头也不抬):“菜谱。”

  • 当男主角们第一次见到各自的女主角时,都有什么心理活动呢? 夜华:“命中注定,我一直在等她。” 秦漠:“小婴儿真漂亮,提前预定好,长大直接娶回家。” 慕言:“久闻大名,不愧是当世无双的文昌公主。” 东华:“这头狐狸挺肥的……洗干净,皮扒了,煮成火锅料想不错。” 帝君,你又赢了。

  • 已经打定决心抛弃他,就不要去碰他,不要去抱他,不要让自己对他产生更深的感情。

  • 终究是此生不会再见,有些事,是不是,对不对,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 她就一直想着,想着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有一天一定要和他牵着孩子的手,看十里云海翻涌,万丈金芒流霞。

  • 素素,因果轮回,欠了别人的债,是一定要还的。

  •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见到他会有这种惧怕,但惧怕,似乎已成为一种本能。

  • 梦里一番沧海桑田,恍惚睁眼一看,日影西斜,却不过三四个时辰。

  • 从此我不再是什么大王了,我是你的苏珩,一个光着脚在迷雾森林里追蝴蝶的野人。我们去迷雾森林,我一直想要一个梦,要能回到过去,我,我必不负你。----苏珩

  • 这一段爱情,在开得最热烈的时候似凋零繁花,长不过十三月······

  • 宋凝,我就知道是你,我一直知道是你。----沈岸

  • 苏珩,你终究是爱我的,我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输给了你的王位。----慕容安

  • 是谁教你这样,胳膊断了也不吭一声,痛急了也强忍着。

  • 譬如六月初一,我若是开门见山地劝他莫去漱玉川,他定要问一问为何不能去,无论我找出什么样的因由搪塞,他终归要生出好奇心,保不准私下便要跟去瞧个究竟。须知天底下多少悲欢离合皆是瞧究竟瞧出来的

  • 我一时恍惚。生命何其脆弱,所谓夏花,所谓秋叶,皆是对生者虚妄的安慰。譬如朝露,一旦寂灭,去日苦多。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生活还是在继续,再深重的悲痛,也会慢慢放下。

  • 而时光一去不复返,唯余这片古城的天,千万年如一日,古老的日光和月光共同普照,乐得悠然。

  • 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一个人,从年少的时光走来,让你我珍藏心底,怀想他,便想起过去的明媚时光,那些天真的好日子,但,假如真有这样一个人,应该是向上天祈祷,让我们一生都无需再相遇。 就像一张旧照片,他是应该放在相册里回忆和珍惜的东西。

  • 所幸,老天爷并不如想象中缺德,劫缘劫缘,他同她的那一趟劫熬过了,便该是缘了。 三百年后,在折颜的桃花林中,他遇到一位女子。第二日东海水君的水晶宫中,那女子矮身坐在一张石凳上教训他二叔的夫人,右手握着一枚扇子,左手拇指与食指成圈,余下三根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那正是素素无意识常作的动作。那训人的口吻,亦极似素素。 他脑中轰的一声,从珊瑚树的阴影中走出来,唇边携了丝三百年来皆未有过的笑意:“夜华不识,姑娘竟是青丘的白浅上神。”

  • 屋外野风过,带起几片树叶子的沙沙声,小木门应声而开。先是一双鞋,再是一身素衣,然后,是一张女子的脸。 多年修得的持重沉稳被狠狠动了动。他脑中恍惚了一下,面前女子窈窕的身姿。同不晓得什么似乎后埋在记忆中的一个模糊背影两相重合,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四肢百骸化开。那滋味像是上辈子丢了什么东西一直没找著,历经千万年过后,终于叫他找著了。连宋大约会漫不经心摇扇子:“这是动情了。”佛家大约会念声阿弥陀佛:“这是妄念。”

  • 素锦表的这个白,自然没能得到回应。他那句话将素锦伤得很深,他说:“可我一直只将你看做我的姑奶奶,像尊敬我的爷爷一般尊敬你。” 素锦眼角微红道:“你,你是嫌我比你大了两万岁?可,可你将来要娶的那位正妃,青丘之国的白浅上仙,却整整要比你大九万岁。” 他从小就是被当作下一代天君养着,修习课业虽辛苦,可除了天君、他的两位师父和他的父君,从来没人敢用这样不敬的口吻同他说话,他略有些生气,只道:“有本事你便像白浅一样,让我非娶了你不可。” 很多年后,他一直记着当年对素锦说的这句话,因为正是他当年随口说的这一句话,令他在今后的人生中,付出了生不如死的代价。

  • 狐狸洞出现在眼底时,我放缓了步子。很久不从正门走,不留神洞旁三年前种下的桃树已开得十分繁盛。青的山,绿的树,碧色的潭水,三年来,我头一回看清了青丘的色彩。 日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青山碧水中的一树桃花,犹如九天之上长明不灭的璀璨烟霞。 那一树烟霞底下立著的黑袍青年,正微微探身,修长手指轻抚跟前立著的墓碑。 就像是一个梦境。 我屏著呼吸往前挪了两步,生怕动作一大,眼前的情景便一概不在了。 他转过头来,风拂过,树上的烟霞起伏成一波红色的海浪。他微微一笑,仍是初见的模样,如画的眉眼,漆黑的发。红色的海浪中飘下几朵花瓣,天地间再没有其他的色彩,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他伸手轻声道:“浅浅,过来。”

  • 游集市时他会说,“你看这蝼蚁一般的凡人,能在世上走的不过数十载春秋,且还受司命排的种种命格所困,种田的大多一生穷苦,读书的大多志不能展,养在深闺的好儿女大多嫁个王八丈夫,可他们仍欢欢喜喜的过着,你可看了这些凡人,不会觉得自个儿比他们好上太多了吗?” 初初我还听着,后来他说上了瘾,每回都要这么说一说,我嫌弃他啰嗦,再去凡界便只一个人了。 夜华去后第三年的九月初三,我在凡界听戏,遇见方壶仙山上一个叫织越的小神仙。在凡界听戏须得照着凡界的本子来,觉得角唱得好便捧个钱场,喝彩时投几枚赏钱到戏台上,也算不辜负了戏子们一番殷勤。

  • 四哥得空时常带我去凡界逛一逛,聊以遣我的怀,顺便遣他的怀。游山时他会说:“你看这高耸入云的大山,站在山顶一看,这世间一切都渺小至斯,不会令你心胸瞬时博大起来吗?不会令你觉得小儿女情伤不过是天边的浮云,一挥手便可抹去吗?”游水时他会说,“你看这飞流直下的瀑布,奔腾入河川,不舍昼夜,且从不回头,你看了这个瀑布,不会觉得人生亦是如此,不能回头,总是要向前看的吗?”

  • 我靠近他耳边道:“你不能死,夜华,你再撑一撑,我带你去找墨渊,他会有办法的。”他的身子却慢慢沉了下去。 我靠近他的耳边大吼:“你若敢死,我立刻便去找折颜要药水,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我会和墨渊、折颜还有四哥一起,过得很好很好,永远也不会再想起你。” 他的身子一颤,半晌,扯出一个笑来,他说:“那样也好。” 他在这世上,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那样也好。

  • 三百年前,当我化成懵懂无知的素素时,自以为爱他爱得深入骨髓;待我失了记忆,只是青丘的白浅,当他自发贴上来说爱我,渐渐地令我对他也情动时,也以为这便是爱得真心了。 我不能原谅他当年不分青红皂白剜了我的眼睛,逼得我跳下了诛仙台;不能原谅如今他口口声声地说爱我,不过是因着他当年欠了我的债,觉得愧疚;不能原谅他至始至终,从不懂我。说到底,我白浅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到头来,在情之一字上,却自私得毫无道理,半点沙子也容不得。可我前世今生接连两次栽到他的身上,两回深深动情都是因的他,如今想来,我也未必曾懂得他。

  • 我踉跄过去接住他。退了两退,跌在地上。他一张惨白的脸,嘴角溢出丝丝的血痕,靠在我的臂弯中,眼中深沉的黑。一身玄色的长袍已被鲜血浸得透湿,却因着那颜色,并看不出他浑身是血。 折颜说:“我一向觉得夜华总穿玄色十分奇怪,那次同他喝酒时便问了一问,我本以为他是极喜欢这个颜色的,他端着酒杯半天,却同我开玩笑道,这个颜色不大好看,但很实用,譬如你哪天被人砍了一刀,血浸出来,也看不出那是一滩血,只以为你撞翻了水罐子,将水洒在身上了。看不出来你受伤,你着紧的人自然便不会忧心了,你的仇人自然也不能因砍到了你而痛快了。”折颜告诉我这番话的时候,我也欣慰夜华这闷葫芦终于学会说玩笑话了。可到今日我才知道,他说的全是正经的。

  • 红莲的业火将半边天际灼得血红,若水之滨一派鬼气深深

  • 我从这一场睡梦中醒来,只记得那三年,宿在一揽芳华中的一个个孤寂的夜,一点点被磨尽的卑微的希望。这情绪一面倒向我扑过来,我觉得无尽苍凉伤感。

  • 四哥时常说我这狐狸脑子里头筋没长全,做事情全随心而性,所幸阿爹阿娘造化好,才叫我没吃多少大亏,但也很丢了些九尾白狐一族的脸。固然我觉得他丢脸丢得比我多过几重山去了,但念着他比我大,我让着他。 如今,我才觉得四哥说的话句句都是道理。我做事情着实随心,又不大动脑子。

  • 若真是将一个人刻进骨子里的喜欢,那即便是喝了幽冥司冥主的忘川水,也还能留得印象,转回头再爱上这个人的。

  • 我想起从前看的一段名戏,讲的是一个叫白秋练的白鲟精爱上一个叫慕蟾宫的少年公子,相思成疾,于是乎深夜相就,成其一段好事。夜华这么,令我起了一丝捉弄之心,遂掩面忧郁道:“妾本是青丘一名小仙,几日前下界冶游,慕郎君风采,于郎君结念,甚而为郎憔悴,相思成灾,是以特来与郎一夜巫山。”末了再含羞带怯瞟他一眼。这个话虽麻得我身上一阵紧似一阵,但瞟他的那个眼风,我自以为使得很好。 他呆了一呆。半晌,脸色血红,掩着袖子咳了两声道:“可,可我只有十一岁。” ……

  • 十五师兄和我同病相怜,我们觉得子阑实在聪明得讨人嫌,指天指地地发誓,一辈子都不跟这种聪明人相好,还写了封书两两按了手印,埋在昆仑虚中庭的枣树底下,以此见证。

  • 我在前厅里头扮茶博士扮了十二日,第十二日的夜里,终于熬不住,将四哥拉到中庭的枣树底下站了站,求他帮我瞒七八柱香的时辰,好让我去凡界走一趟,瞧瞧夜华。 枣树上结的冰糖枣已有拇指大小,果皮却仍青着,不到入口的时节。四哥打下两个来,掂在手中,道:“你这么偷偷摸摸的,就为这个事,该不是怕被你师兄们晓得了,笑话你儿女情长罢。” 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这么同我的师兄们全没干系,不过担忧墨渊晓得他胞弟在凡世历劫,势必要去瞅一瞅,凡世浊气重,有碍他仙体恢复。四哥会这么想,大约他觉得女儿家面皮都薄些,即便我已上了岁数,亦不能例外。哪晓得我这一张脸皮竟比他估量的要厚上许多,辜负了他的信任,我微有汗颜。

  • 擅忘不过是欺瞒自己来求得安乐日子。知足却能令人真正放宽心。真正放宽心了,这安乐便是长久的安乐了。

  • 我的这十六位师兄,年少时大多不像样,我跟着他们,虽不再上树打枣下河摸鱼了,却学会了斗鸡走狗赛蛐蛐儿,学会了打马看桃花、喝酒品春宫,纨绔们做的事我一件件都做得娴熟,瞒着师父在凡界胡天胡地,还自以为是颗千年难遇的风流种。 将我带成这样,我的十六位师兄功不可没。可就是将我带成这个模样的一堆师兄们,如今,他们竟一一成才了。老天排他们的命数时,想必是打着瞌睡的。 但老天打的这个瞌睡却打得我很开怀,想必师父他老人家也很开怀。

  • 爱一个人便是这样了,处处都只想着所爱之人好,所爱之人好了,自己便也好了。这正是情爱的妙处,即便受罪吃苦头,倘若心里头有一个人揣着,天大的罪天大的苦头,也不过一场甜蜜的煎熬。

  • 我的三哥白颀曾编过一个曲子,这曲子是这么唱的:“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看准了立刻就出手,用毛绳儿拴,用竹竿儿勾,你若是慢上一些些儿哎,心上的哥哥,他就被旁人拐走喽。”我的三哥,他是个人才,这个曲子很朴素地反映了我们青丘的民风。

  • 成玉来去一阵风地架了笔墨纸砚并笔洗画案回来,我按着夜华的意思抱着团子歪在美人靠上,见成玉闲在一旁无事,便和善地招她过来,落坐在我旁边,让夜华顺便将她也画一画。 团子靠在我怀中一扭一扭的。 夜华微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落笔时却朝我淡淡一笑,他这一笑映着身后黛黑的天幕,柔柔的烛光,仿若三千世界齐放光彩

  • 前头这四朵桃花,有三朵都是烂桃花,好的这一朵,却又只是个才打骨苞儿的。 这五朵桃花中的最后一朵就是夜华。 我这个未来的夫君夜华,我遗憾自己没能在最好的年华里遇上他。

  • 命里头的姻缘线好不好,它同长相实在没什么干系。

  • 梦境中,我立在一棵桃花灼灼的山头上,花事正盛,起伏绵延得比折颜的十里桃林毫不逊色。灼灼桃花深处,座着一顶结实的茅棚。四周偶尔两声脆生生的鸟叫。 我几步走过去推开茅棚,见着一面寒碜的破铜镜旁,一个素色衣裳的女子正同坐在镜前的玄衣男子梳头。他两个一概背对着我。铜镜中影影绰绰映出一双人影来,却仿佛笼在密布的浓云里头,看不真切。

  • 我的二哥白奕在万儿八千年前,有段时日曾醉心文墨,常拿些凡界的酸诗来与我切磋。其中有一首便是一个凡人们公认的虽无德却有才的大才子写的,全篇记不得了,只还记得其中的两句,叫做“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二哥细细与我解释,说诗人远走他乡,多年杳无音信,此番归心似箭,回得故乡来,可离家越近,却越不敢向旁人打探家中的消息。这两句诗,将诗人一颗想往又畏惧的心剖白得淋漓尽致,非大才不能为尔。那时我听了二哥这一番话,心中并不苟同,只觉得这诗人思乡情切却又裹足不前,乃是他略有变态,正常人显见得是不能做出这一番踌躇模样来的。 直至今日,我才悟出那两句诗的深意,才晓得做这首诗的凡人并不是个变态,确然有几分大才。

  • 折颜一向不大正经,待奈奈走得远了,却立时收拾出一副凛然的庄重模样来。 他这个模样,令我心中抖地一颤。 三百年前,自我从那场沉睡中醒转过来,发现师父的仙体不用我的心头血也保存得很好时,他端出的便正是这幅模样,敛着眉沉着脸,敲着炎华洞的冰榻缓缓安慰我:“墨渊兴许要回来了。”害得我空欢喜一场。 如今,我怔怔望着他一双细长的眼睛,心中不长进地隐隐又生出丝念想,但害怕这个念想终归又是个行将落空的念想,便只得往这蹭蹭上窜的一株火苗上狠命浇一桶冷水。

  • 我心中波涛汹涌,终漫过高山漫过深谷,化作一泓涓涓的细流,淡定且从容地从夜华手中接过扇子,边看扇面上新题的字边漫不经心状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夜华写得一首好字,扇面上九个小楷分两行排下来,写的是“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方才摊开扇子时我尚且有些战战兢兢,生怕他题些“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应红”之类的酸诗令我伤情。因我虽然年事已高,但年轻时太过敏感纤细,到如今看一些缠绵诗文便极易被触动情怀,平白伤感。

  • 抬头看,院门高挂的一副牌匾上,镂了四个篆体,一揽芳华。 夜华眼中几番明灭,道:“这是你的院子。” 我摇着扇子沉吟了一会儿,觉得天上的排场果然与地上的分外不同。想当初我下界帮元贞渡劫,因是长住,才勉强得了个院落。此番只是在天上住个两三日,却也能分个院落,一个仙帝一个人皇,同是王家,气度却真真云泥之别。 我感叹一番,伸手推开院门。 吱呀一声,朱红大门敞开处,一院的桃树,一院的桃花。从外边朝里望,满眼尽染花色。 我怔了怔,讷讷道:“原来你是诓我上来帮天后守蟠桃园。”

  • 南天门外白云茫茫,一派素色,过了南天门,却全然的另一番景象。黄金为地,玉石为阶,翠竹修篁,瑞气千条。比之四海水晶宫的金光闪闪,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上来之前,为防万一,我忒英明地缚了白绫,不然这双眼睛保不准就废了。偶有几只仙鹤清啸一声,扑棱着翅膀从头上飞过,我慨然一叹,握住夜华一双手真诚道:“你们家真有钱。” 夜华脸色白了青了一会儿,道:“天上并不是所有宫室都这样的。”

  • 这一番惆怅感喟下来,初初见着他的不快倒也淡得多了。如今回想同他那一番前尘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正如同那前世之事,心中四平八稳,再生不出一丝波澜,更遑论“回去”二字。

  • 离镜那托着玉魂的手在半空中僵了许久,默默收回去时,脸上一派颓然之色,只沙哑道:“阿音,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么?” 四下全是雾色,衬得他那嗓音也飘飘渺渺的,很不真切。 其实,略略回想一番,记忆深处也还能寻出当初那个少年离镜来,虽因着他老子的缘故,眉目生得浓丽女气了些,做派却很风流潇洒,面上也总是明朗红润,全见不出什么闺阁里才有的伤春悲秋,懊丧颓然。时间这个东西,果然十分地磨人。

  • 我脚不停歇往洞里迈,淡淡吩咐迷谷:“把他给老娘撵出去。” 迷谷颤了一颤,道:“姑姑,他只在谷口等着,尚未进谷。” 我了然点头:“哦,那便由着他罢。” 折颜一腔瞧热闹的沸腾热血被我生生浇灭,灭得火星子都不剩之前垂死挣扎:“什么恩怨情仇都要有个了结,似你这般拖着只是徒增烦恼,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夜就去将他了结了罢?” 夜华冷冷瞟了他一眼。我抚额沉思了会儿,慎重道:“我同他确然再没什么可了结的了,该了结的已经了结完了。”折颜眼中尚且健在的一咪咪火光,唰,熄得很是功德圆满。

  • 她趁着我醉酒将我绑来这里,大约是想一尝夙愿,激得墨渊同她打一场,好在这一场打斗里与墨渊惺惺相惜,继而暗生情愫,继而你猜我我猜你,继而真相大白郎有情妾有意,继而琴瑟和谐双宿双飞。 却连累我成这一颗垫背的石头子,我觉得无辜得很,委屈得很。

  • 我因是四哥带大的,一向便很听他的话,连他说我们一同挂在厢房里那副臆想出来的丹青,乃是一种等闲人无法理解的俊美,我也一直深信不疑。并一直在为成为非等闲人而默默地努着力。 所以,当折颜将我带进昆仑虚,同座上一身玄袍的这个小白脸打招呼:“墨渊,七千年别来无恙。”我大受打击。他那一双细长的眼睛,能目穷千里么?他那一对纤巧的耳朵,能耳听八方么?他那一张薄薄的嘴唇,出的声儿能比蚊子嗡嗡更叫人精神么?他那一派清瘦的身形,能扛得动八荒神器之二的轩辕剑么? 我觉得典籍里关于墨渊的那些丰功伟业都是骗人的,一种信仰倒塌的空虚感迎面而来,我握着折颜的手,十分伤心。

  • 折颜带着我腾了两个时辰的祥云,终于来到一座林麓幽深的仙山。这山和青丘很不同,和十里桃林也不同,我觉得很新鲜。 早有两个小仙童守在山门上迎住我们,将我们引入一进宽阔厅堂。厅堂上方坐了个一身玄袍的男子,以手支颐,靠在扶臂上,神色淡淡的,脸长得有些娘娘腔腔。 我其实并不大晓得什么算是娘娘腔腔,只听四哥模糊讲过,折颜那一张脸俊美得正好,比折颜长得不如的就是面貌平庸,比折颜长得太过的就是娘娘腔腔。四哥这句不那么正经的话,我一直记着。

  • 这些典籍中,处处都能见着墨渊的身姿。写书的天官们皆赞他神姿威武,一副玄晶盔甲,一把轩辕剑,乃是不败的战神。 我同四哥十分崇拜他。私下也描摹过他那威武的神姿会是如何的威武法。 两厢虔诚地探讨了一年多,觉得这位墨渊上神定是有四颗脑袋,每颗脑袋面向一个方位,眼睛铜铃般圆,耳朵蒲扇般大,方额阔口,肩膀脊背山峰样的厚实宽阔,双足手臂石柱样的有力粗壮,吹一口气平地便能刮一阵飓风,跺一跺脚大地便要抖上一抖。我们冥思苦想,深以为如此才能显出他高人一等的机敏,高人一等的耳聪目明,高人一等的耐打强壮。勾勒出墨渊威武的神姿后,我同四哥十分振奋地跑去找擅丹青的二哥,央他为我们画了两幅画像,挂在屋子里日日膜拜。

  • 口头上的人情做起来不过张一张嘴的事,十分容易,你推一句我接一句,即便这话里未曾含几分真心,听起来总让人受用。

  • 我无限伤感地看着凤九。 凤九凄凉地跌回椅子上,凄凉地倒了杯茶,凄凉地喝了一口,遂萧瑟与司命道:“既是要让我来造这个劫,却与我说说该怎的来造?” 她已然认命了。 司命星君轻言细语道:“只需殿下你先与帝君些甜头,将帝君一颗真心拿到手,待彼时帝君对殿下一网情深,再把帝君的这颗真心拿出来反复践踏蹂躏就行了。” 凤九打了个哆嗦,我也打了个哆嗦。 司命补充道:“届时小神与殿下择些戏本子,正可指引一番殿下如何,呃,如何践踏人的真心。

  • 凤九那一句破命格想是有些刺激司命星君。正譬如你不能对着登科的状元说他胸无点墨,亦譬如你不能当着青楼的花魁说她面貌庸陋。归根结底,一个人赖以吃饭的东西,是断断侮辱不得的。

  •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小祖宗,回神了。” 凤九抖地一怔,打了个激灵,见着是我,一把抱住我的腰,音带哭腔道:“姑姑,我白日里又丢人了。” ” 凤九埋在我怀里摇了摇头道:“我还坏了帝君的命格。方才我细细思量了一回。我从船板上跳进河中救帝君时,曾瞄到那被金翅大鹏刮下水的女子是会凫水的,若我不多事下一趟水,指不定那女子就将帝君救上来了,如此他两个也不能错过。我本打算今日过了就回青丘的,我暂借的这个陈贵人原本是个不得宠的,纵然今夜就升天了也掀不起什么大波。可此番我多事地救了帝君一遭,今日帝君在昏迷中竟一直拉着我的手,将将醒来时一双眼睛望着我,深情得都能掐出水来。”我打岔道:“许是你看错了,他在水中泡久了,泡得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也未可知。”

  • 我因站在船上,俯望着整个河面,难免看得清明些,满漱玉川的大小官员们要寻要救的皇帝陛下,此番正躺在娇小的陈贵人怀里,被抱着甚吃力一点点朝龙船游过来。 眼下这情景,我估摸是皇帝被桑籍神不知鬼不觉推下水后,陈贵人一声“陛下不会凫水”一语惊醒梦中人,皇帝座下这些忠心臣子们为表忠心便赶忙跳水救驾。但少不得有几个同样不会凫水的,被这踊跃的群情振奋,咬牙一挽袖子便也跳了下去。尚存了几分理智没有被这盲目的群情所振奋的,大约想着别人都跳了就自己不跳有些说不过去,便颇悲情地也跟着往下跳。皇帝贴身的侍卫们必然是会凫水的,原本他们只需救皇帝一个,眼见着又跳下来几只旱鸭子,且还是国之栋梁的旱鸭子,自是不能放着不救,生生便添了许多负累。

  • 元贞小弟尚沉迷在道学博大精深的境界里不能自拔,并未意识到这场奇景,我甚宽慰,一边继续与他弘扬道法,一边暗暗地瞟越飞越近的金翅大鹏。 佛祖座前的这只大鹏长得十分威武,原本一振翅要飞三千里,此番因是扮个凡鸟,飞得太刚猛便有些不宜,是以缩着一对翅膀,从天边缓慢地,缓慢地飘过来。许是从未飞得如此窝囊,它耷拉着头,形容有些委屈。 我眼见着金翅大鹏十分艰辛地飘到漱玉川上空来,先在半空中轻手轻脚地来回飞一转,再轻手轻脚地稍微展开点翅膀,继而轻手轻脚地一头扑下来,又轻手轻脚地慢慢腾上去。我觉得,它想必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纤弱文雅过。

  • 死灰不是那么容易复燃的,旧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复炽的

  • 从前,凤九喝多了同我讲她的风月经,感悟道,情爱这东西,未曾尝试时并不觉怎样,一旦得了它的甜头却再放不了手,天下间再没什么东西能比它更磨人了。 我以为天下间虽没东西能比情爱更磨人,却有东西能与它一般磨人。譬如,夜华的厨艺。

  • 从凡界回青丘那日早晨,夜华便被伽昀仙官催请回了天宫,说是有件要事同众臣商议,须耽搁几日。于是他耽搁的这几日里,我便同团子守着一筐枇杷果,过得甚凄凉。团子吃得一张脸橙黄橙皇,拉着我的衣袖十分委屈:“娘亲,父君什么时候回来,阿离想吃蒸蘑菇,想喝白菜萝卜汤。” 迷谷瞧着不忍心,觉得不过一道蒸蘑菇一道白菜萝卜汤,却叫团子馋得这样,便十分悲壮地挽了袖子下厨。却须知夜华做的蒸蘑菇和白菜萝卜汤远不是寻常的蒸蘑菇和白菜萝卜汤,调味之丰足,工序之繁冗,要叫草木为之含悲风云为之变色。他差点掀了我灶屋做出来的东西,自是得不了团子青睐。于是团子继续拉着我的衣袖委屈:“娘亲娘亲,父君什么时候回来?”

  • 寻个僻静处将糯米团子的名字和着生辰在镜面上划一划,立时放出一道白光来。我顺着那白光一看,差点摔了镜子栽一个趔趄。 我的娘。 糯米团子此番确确是处在一个厢房里,这却是个不同寻常的厢房。 房中一张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正同卧了对穿得甚凉快的鸳鸯。上方的男子已是半赤了身子,下方的女子也只剩了件大红的肚兜。凡界的良家妇女断是不会穿这么扎眼的颜色,我晕了一晕,勉强撑起身子拽住一个过路人:“兄台,你可晓得这市镇上的青楼在哪个方向?” 他眼风里从头至尾将我打量一遍,指向漫思茶斜对面一座楼。我道了声谢,急急奔了。 背后隐隐听得他放声悲叹:“长得甚好一个公子,却不想是个色中恶鬼,这是怎样绝望且沉痛的世道啊。”

  • 夜华端起杯子与我似笑非笑道:“男孩子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譬如打架时,一张好看的脸就不及一双漂亮的拳头来得有用。”喝一口茶,又续道:“何况都说女肖父儿肖母,唔,依我看,阿离即便长大了,模样也该是不差的。” 糯米团子眼看着要哭要哭的一张脸立刻精神焕发,望着夜华满是亲近之意,还微不可察地朝他挪了挪。 我咳了一声作怜爱状道:“不管团子长大后成了个什么样子,总是我心头上的一块肉,我总是最维护他的。” 小糯米团子又立刻转过头来热泪盈眶地望着我,微不可察地朝我挪了挪。 夜华低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方巧我正同糯米团子将这一干占桌面的玩意儿收拾干净,抬头对她笑了笑,她亦笑了笑回礼,看一旁的团子眼巴巴等着上菜,便轻言细语夸赞道:“这位小仙童长得真是十分灵秀动人。” 我谦虚道:“小时候长得虽可爱,长大了却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形容。我家乡有位小仙小时候长得真是形容不上来的乖巧,过个三千年,稍稍有了些少年的摸样,姿色却极普通了。” 小糯米团子拉拉我的衣袖,十分委屈地将我望着。 呃,一时不察,谦虚得狠了。

  • 我遗憾没在最好的年华里遇上他

  • 岁月老不过沧海

  • 如果,有一天你对我的爱只剩下残骸

  • 谁忘前尘,谁总牵挂

  • 迷谷苦着一张脸抱了笤帚立在一旁:“姑姑,你老人家明知道……” 我淡然宽慰他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天雷你都历了的,还怕这个么,我看好你哟。” 他不甘不愿进灶屋去了。

  • 一旁的迷谷先招架不住,赶紧牵了糯米团子的手哄道:“哥哥这便领你去吃东西,小殿下喜欢吃枇杷么?” 我嘴角抽了抽,小糯米团子见今不过两三百岁,迷谷今年却已整十三万七千岁,倒好意思称他自己哥哥,老不要脸的。

  • 远古神袛容貌大多出众,天吴是个异数。容貌既不出众,便在数量上弥补,是以他有八颗人头。

  •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涩然道:“阿音,我寻你寻了七万年。” 我斜眼觑了觑那仍在草亭里立着的女妖,大惑不解。只听说债主追着那负债的跑,倒没听说哪个负债的天天跑去债主跟前晃荡,还一遍遍提醒别人你怎么不来问我讨债。而怎么算,我与离镜两个,都是他欠了我比较多。

  • 我深知自己道薄缘浅,以这般修为历那般劫数,却譬如鸡肚子里剖出个咸鸭蛋,委实不可能。

  • 做男子不易,做个有众多老婆的男子更不易。

  • 彼时,我两个正立在一方莲池边,和风拂来,莲香怡人。 我那挣扎虽未用上术法,只是空手赤膊的一挣一推,却不想中间一个转故,竟牵连得两人双双落进莲池。鬼族的耳朵素来尖,一声砸水响引来许多人看热闹。此事委实丢脸。他向我打个手势,我揣摩着是别上去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与他背靠背在水底一道蹲了。 我们忧愁地蹲啊蹲,一直蹲到天黑。估摸着水上再没人了,才哆哆嗦嗦地爬上岸去。 因有了这半日蹲缘,我两个竟冰释前嫌称起兄弟来,互换了名帖。 这丽色少年委实与那断袖鬼君有干系,却不是他夫人,而是他亲生的第二个儿子。便是离镜。 只记得当时,我讶然且唏嘘,原来身为一个断袖,他也是可以有儿子的。

  • 我自娱自乐得正怡然,斜刺里却突然窜出来个少年。襟袍半敞,头发松松散着,眼神迷离,肩上还沾了几片花瓣。虽一副将将睡醒的形容,也分毫掩不了名花倾国的风姿

  • 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说;也有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之说。是以一碗红烧肉将我的人生路铺得坎坷无比,倒算不得荒唐。而今再回首,本上神却难免感叹一声,怅然得很。

  • 糯米团子委委屈屈死扒着美人靠:“娘亲你方才还说父君是你的心你的肝,你的宝贝甜蜜饯儿。别人来抢父君,你却又任由他们抢去,你说话不算话。” 我一个头变两个大。 夜华似笑非笑,上前一步挡住我的去路,撩起我一缕头发,缓缓开口道:“我是你的心肝儿?” 我呵呵干笑,后退一步。 他再近一步:“你的宝贝儿?” 我笑得益发干,再退一步。 他干脆把我封死在亭子角落里:“你的甜蜜饯儿?” 此番我是干笑都笑不出来了,嘴里发苦,本上神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造了什么孽。 我眼一闭心一横:“死相啦,你不是早知道么,却偏要人家说出来,真是坏死了。” 我怀中的小糯米团子抖了一抖,面前的夜华亦抖了一抖。

  • 那缪清公主主动开口道:“姐姐是?” 我努力做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态来,揉着小糯米团子的脸:“这孩子唤我一声娘亲。” 我内心其实很愧疚。这缪清公主模样不错,虽与那南海的绿袖公主比起来尚有些差距,却大大小小也算个美人。她与我无冤无仇,我这番作为,着实不厚道。 我心中凄苦,面上却还得把戏份做足,继续皮笑肉不笑道:“现下这光景,乌云压顶,风声萧萧,倒让人不由得生出来几分作诗的性质。妹妹说,是也不是?” 夜华干脆操了手靠在旁边亭柱子上听我瞎扯。 小糯米团子不明所以,呆呆调头来望我。我点他的额头嗔笑道:“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要出墙。”再望那缪清公主,道:“妹妹说,应不应景?” 她已傻了。

  • 我识得的熟人中,只有大哥白玄桃花债最多。 大嫂每次处置大哥那些桃花,都用的甚么手段来着? 我略略回忆一番。 首先是眼神,眼神必得冷淡,上下打量一番那桃花,看美人譬如看一颗白菜。 其次便是声音,声音必得缥缈,对那事主就一句话:“这回这个我看着甚好,倘若夫君喜欢,便将她收了吧,我也多一个妹妹。” 此乃以退为进。 大哥虽逢场作戏者多,对大嫂却是矢志不渝,非卿不可,此招方能生效。这么一比,我与大嫂的情况却又略略不同。

  • 方才夜华形色匆匆,淡薄之间隐含亲切,梳离之间暗藏婉约,如此神态,以我十多万年所见的风月经验,定是会佳人去了。

  • 夜华过来,极其自然地握了我的手道:“不过吃一杯酒,仙使实在客套得紧。” 我出了一脑门的汗,指着被夜华紧握的右手对东海水君道:“其实,小仙乃是男扮女装。” 东海水君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讷讷道:“实是断袖情深。” 原以为说是男子与男子便可避嫌,却不想如今的神仙们皆见多识广,本上神此番,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 天旋地转,白色的月光铺陈十里夭夭桃林,枝头花灼灼叶蓁蓁,两步开外的碧瑶池也浮起层层水汽,忽地便化作一片熊熊天火。

  • 眼前莹黑的夜仿似笼了层粉色的幕帐,身体里也像燃了一把火,烧得血滋滋作响。

  • 折颜虽然酿得一手好酒,本人却并不喜欢宴席上的觥筹交错。 “退隐三界、不问红尘、情趣优雅、品位比情趣更优雅的神秘上神”是他对自己的定位。

唐七公子

作者:唐七公子

唐七,作家,曾用笔名唐七公子,文风温暖清丽,擅长用幽默的语言述说令人心伤的故事,感动无数年轻读者。2009年出版首部长篇作品《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后创作《岁月是朵两生花》《华胥引》《三生三世枕上书》等作品。其中,作品《华胥引》获首届“西湖·...唐七公子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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